她进去时,他尚未下刀。

    谢宵猛地一抬眸,两人四目相对,时间有片刻的停滞,成碧见他那过分熟悉的眉眼,脸庞稍见瘦削单薄,毫无半点血sE,甚至b她这个活Si人的脸sE还要苍白难看。

    他那一双深不可测的锐利双眸,孤傲又凉薄,身处至尊之位,睥睨权力之巅,看向她时却带着清澈温润的淡淡笑意。

    “贫道参见陛下。”她微微福身行了半礼。

    跪了一地的内侍g0ng人心中好奇,却无一人回头偷望,包括言敏这位一品军侯和几位军机内阁大臣。

    与先帝谢崇在世时,世家林立掣肘皇权不同,谢宵初登位便大刀阔斧,整顿吏治,甚至几次动了雷霆之怒,发落世间权贵,斩首、抄家、流放、罢官……

    扫清朋党,任用心腹,大渝吏治不过数年,便已现清明之向,难怪翰林学子bb称赞,言当今圣上是“中兴之主”。

    与他窝囊又不作为的父皇相b,谢宵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手握实权,大渝也再无权倾朝野的权臣。

    “过来~”他唤她。

    他右手放下匕首,对言敏和阮显道:“朕意已决,尔等退下。”语气威严,不容置喙。

    谁都不曾想到谢宵会如此吩咐,成碧与他相Ai多年,成亲数载,自认对他都不甚了解,更何况是他人,如何能T察圣意。

    大家依言退下,余光频频扫在她身上,只有言敏毫不客气的打量,五分震惊,五分审视,但相b三年前与元后八分相像,惟妙惟肖宛若行走画卷的苏昭仪,这位宁国侯早已见怪不怪。

    毕竟陛下后g0ng的nV人,皆似元后。

    最后一个离开的竟是萧凝裳,她跪的久了是被纨素扶起来的,“那陛下好生歇息,臣妾告退。”

    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委屈,哭得红红的眼眸,宛若一枝梨花春带雨,让人看了好不怜Ai。

    “朕明日再去看你……”

    萧凝裳走时很是恋恋不舍,途径成碧身边,她却拿出了后g0ng之主的雍容:“落云仙人,烦劳你替本g0ng好好侍候陛下。”

    成碧落落大方,是出家人才有的谈吐做派:“贵妃娘娘,言重了~”

    她与萧凝裳千般难越,万般不同,唯此一点相似之处如出一辙,那便是嫉妒……

    凡近谢宵三尺之内的nV子,一律视之为眼中钉,r0U中刺,恨不得除之而后快,当年她于她有恩,为她和亲北戎之事多番筹谋,来回奔走,甚至不惜求到谢宵面前。

    她这算是牵线搭桥,引火烧身。

    苏沉影那影子哪是“寿终正寝”,而是萧凝裳早动杀机,先下手为强,而谢宵为帝六年,虽从未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大选六g0ng,但花鸟使也曾巡游四方,遍寻绝sE美nV,充盈后g0ng。

    但这些年除了苏昭仪昙花一现,后g0ng便是凝贵妃一枝独秀,秀nV位份低微不说,每每侍寝总有避子药赏下,不得不喝,而总有稍稍得宠的佳人出现,突病、暴毙、失足种种意外,早已屡见不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