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事与愿违,第二日冯生便收到了他那镖头父亲的勒令,丢了他一锭银子便将其赶了出去。

    与梦中一模一样的场景

    冯生畏惧他爹的铁拳头,亦步亦趋跟在她娘身后磨了一整日,最终也只多求了一锭纹银。

    “再不上路你爹回来可有你好果子吃了!”

    冯生悻悻收了纹银踏上了去京的官道。

    第一日,平安无事。

    第二日,宿柳眠花。

    第三日

    如此到了第七日,身上纹银便所剩无几了。

    眼前摆在冯生面前就是两条路,一眼看不到头的官道,以及苍郁苍林的捷径小道

    “王爷不妨猜猜,冯生这次会选哪一条?”

    故事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是女子殷切凄楚的烟波。

    沈溪怔怔看着女子发愣,恍然间他感觉到了揪心的难受,仿佛即将做抉择的不是故事中的冯生而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然这一切过于虚妄,他沈溪天生贵胄,何时需要去惋惜一个三心二意的举子,半晌他叹息道:

    “王妃今日的故事漏洞百出,左不过是想叫本王好生做个抉择,何必拿这套山精怪力的故事来逼本王就范?”

    “王爷以为妾身说的故事都是假的?”

    沈溪轻蔑道:“难道王妃是想说这近一年来七七八八的精怪故事皆是真实?”语气中满是嘲讽与不屑,他只从来将女子的故事当成睡前消遣,自然是从来没有往心里去过的。况且他已然打算放了这妖一马,怎知她偏生不走还拉着自己讲这些连篇鬼话。

    女子秀眉微蹙,愣愣看了沈溪许久也未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心下当即了然。

    沉默半晌女子忽然冷笑两声,施施然从地上站起,只冷森森看着沈溪。

    沈溪被她看得头皮发麻,正欲发怒却忽听女子语气阴阳开了口。

    “佛前的说道自不是吾这一介狐妖能参悟的,但是沈溪你怕是忘了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女子的声线从细绢绵骨渐渐变成了男子的粗犷之音,沈溪骇然转头看向女子,下一瞬却只想从房间逃离——只见原先秀丽袅娜的佳人竟慢慢骨骼生长,最后变作一名身形比自己还高旷上几分的男子不,沈溪紧紧拽住案角,眼前人一张森白的脸上俨然是没有五官的

    “是是你”沈溪惊悚地抬手指向这妖物,舌根却似打了结,怎么也说不出话了。但是这人确切就是自己梦中见过的那个怪物。